南夏盛元二年,北漠天幸七年,南夏与北漠的谈判桌上依旧是唇枪舌剑、热火朝天。
貌似南人的嘴舌往往都比北方的汉子灵巧些,说着说着胜利的天平就渐渐地往南方倾斜了过去。
阿麦生在五月,正是麦子黄了的时候。刚从鬼门关晃悠回来的阿麦妈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着,对阿麦爹柔声说道:“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阿麦爹抱着软得跟面团似的阿麦左看看右瞧瞧,甚是为难,突然间灵感一现,忙惊喜地喊道:“麦兜!就叫麦兜吧!”
“麦兜?”阿麦妈怔怔地看着阿麦爹,一时没反应过来。
阿麦爹把阿麦轻轻地放在床上,脸上的惊喜还没有褪去,站起身来激动地比画道:“你忘了?就是香港动画里的那个小猪,一黑眼圈的那个!哈哈,姓麦,今年又是猪年,不叫麦兜对得起谁啊!哈哈……”
他这里还没有笑完,一块黄乎乎的不明物体就向着他招呼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挂在脸上。
阿麦妈大骂:“你丫孩子才叫麦兜!”
阿麦爹讪讪地把尿布从脸上拿下来,心虚地瞅着阿麦妈,小声地问:“那你说叫什么?”
阿麦妈一怔,叫什么呢?如果知道还问他吗?怀着孕的时候夫妻俩光管孩子叫宝宝了,可这都生下来了,总不能起个大名叫麦宝宝吧?
夫妻俩正沉默间,就听见镇子上的牛二在院子里大喊:“麦掌柜的,地里的麦子俺都给你收回来晾在场院里了啊,今年收成贼好啦,麦穗都老大老大的!”
麦穗?夫妻俩心有灵犀般地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于是,阿麦的大名就成了麦穗!
后来阿麦一直想,如果当时牛二喊的不是麦穗而是冬瓜,那她是不是就该叫麦冬瓜了呢?五岁那年,她把这个疑问告诉了正在卖酒的阿麦妈。阿麦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湿乎乎的手,然后不好意思地笑,说:“你这孩子,咱怎么能叫冬瓜呢?麦穗这名字多好啊!多么富有乡土气息的名字啊!我和你爹可是想了好久才给你起了这个有深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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