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明那笔迹与季氏的一样,定是她亲笔所写!”
管事还要再分辨,太守已将收上来的那封信扔到了他面前,沉着脸道:“就算这封信是季氏所写,你有她勾结江匪的证据吗?据沪州府衙抄报的卷宗记载,打捞起来的船只根本就是触礁沉没,非利器凿沉。难道长江的水匪会举着千斤巨石在水底将船砸出洞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诬告良民,是道是什么罪吗?”
船不是被水匪凿沉的?管事才知晓卷宗勘查的真相,心里暗骂了数声贱婢。他是能说会道之人,否则也不会被义川男派过来。管事眼珠一转叫道:“大人!我家夫人身边的侍婢是人证啊!大人今天二次升堂,何不将让她出来说个明白?也许是水匪上船劫掠,船工慌张之下船只失控才触礁沉没呢?我家郎君是李氏宗亲,有爵位在身。大人可要想清楚。万不能听信那季徐氏的一面之词!”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官?掌嘴十下!”太守回想当年的季徐氏,如今正跪在堂下听自己审案,心里的满足绝非义川男送五百贯钱能买到的。在自己的地盘上指手划脚,还抬出远在长安的义川男来要挟自己,太守顿时火大,直接抽了根签批扔了出去。
签批一出,衙役拿着竹板上前,不由分说,左右开弓抽了那管事十记嘴巴。
好歹还收了五百贯呢。打了两下,太守就使了个眼神。衙役心领神会,下手也不重。但十下竹板噼啪抽过,管事的两颊像进了蒸笼的馒头,高高的肿涨起来。
太守这才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道:“本官也想将那侍婢提上堂来对质。可惜呀,她昨天夜里在牢中解了腰带上吊自尽了。本官与仵作忙了一宵,断定她是诬告不成害怕选择了自尽。好了,此案到此已真相大白。义川夫人的坐船赶上风雨天,触礁沉船身亡。那侍婢会凫水,却弃主而逃。诬告不成畏惧自尽。物证不作数,人证身亡。本官判定季氏无罪。就此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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