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李从上方看着他的老脸,见那脸上满溢着极度的痛苦和憎恨,皱纹一条条裂开了,露出下面森森的白骨。他觉得呼吸困难,可还是勉强挤出了一句话,“您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或者也是为了那件东西,但你一进山我就知道了。富贵好动,每天在山上窜来窜去,我们虽然被困在这里,可这座山是可以随便走动的。”水伯狞笑,手下放松了些,让范李可以活着听完这句话,“我家水蓝藏着你的照片,总是拿出来看,偷偷的落泪。所以我和富贵早就认识你这张脸,化了灰也认得你!”
“救水蓝啊!救——”范李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只挤出这几个字。
水伯根本不听,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掐上了他的脖子。
他感觉自己像个破布袋一样挂在半空中,胸腔内的空气全部挤空了,只模糊地看到那个笔女在一边呆呆地笑着,富贵正搬掉了自己的头,把血饭倒入,眼前似乎还出现了水蓝的影子,她的温柔、她的才情、她的忧伤和无法实现的感情与理想。
走了吧!走了吧!
他心里念着,却突然听到啪一声巨响,清新的山风吹了进来,桌上的蜡烛扑的熄灭了。但木屋内不但没有陷入黑暗,反而因为月色的涌入而明亮起来。
“妖孽,住手!”一个声音响起,虽然听来有点懒洋洋的,又有点漫不经心,但给人极为安定之感。
“包——大——同!”
“别那样一断一断的说话,我会以为终究是晚了一步,你已经死了。”包大同左手持桃木剑背在身后,另一手伸两指指向屋内,两指间夹着一张符咒。他没有针对某一个灵体,却震住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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