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熟县，县城外。

潘青阳依旧是镇守城门，他抬头挺胸的站在城楼上，露出一股傲然之色。潘青阳看着城楼下的场景，眼中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冷意。同时，周围守城的士兵也是嘻哈大笑，有的士兵甚至是捧腹大笑，没有一点正经模样。

城楼下，可以看到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黑黢黢的士兵。

为首的人，是李秀成。

此刻，李秀成和原来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昔日，李秀成站在人群中，器宇轩昂，鹤立鸡群，有一种卓然而立的感觉。现在却给人一种狼狈到了极点，像是出门踩狗屎头上落下鸟屎的感觉，倒霉且沉沦颓败。

李秀成微弓着背，佝偻着身子，衣衫破烂，右脚脚下的鞋已经烂了，右脚的大拇指都暴露在外面。他的头发卷曲发黄，乌黑如瀑的头发不复存在了。

如剑般的眉毛光秃秃的，只剩下洗漱的眉毛。

唇上的两撇胡须卷曲得像是一个弯钩，颌下的胡须也是只有一小撮了，脸上满是尘土，眼中透着浓浓的倦意。不仅如此，李秀成的脸上还有灼伤的痕迹，手臂、大腿都有着被烧伤的地方。整个人，像是从火场里面冲出来的。

李秀成身后，只剩下八百余士兵。

当初，李秀成率领一万精锐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出常熟县，现在回来的模样却是令人难以预见。一万人剩下八百人，何其悲凉！

这些士兵的伤，甚至更加严重。

有的士兵半边脸已经烧得血肉模糊，还在流着脓水；有的士兵头皮都被烧到了，光秃秃的盯着受伤的脑袋；有的士兵只剩下一条胳膊，或者是只剩下一条腿……

一个个士兵，情况惨淡。

潘青阳看见了李秀成以及回来的士兵的模样，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快意，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道：“李秀成，这是你第二次狼狈返回常熟县。上一次你损失了三千精锐，这一次你损失一万精锐，你可真行啊！不愧是杨秀清看重的人。可惜，你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等着，本将立刻给你打开城门，进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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