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克终于感觉不到有力量在冲刷的时候，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能够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后，他却霍地一下，站起来，眼前，那道已经快要分辨不出来的透明人影，颤抖着双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是……很……很正常的，不是么？我们都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你也……不用……这么惊讶。”

伊凡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洪亮，有些断断续续的。

杜克听着，双手颤抖得更为厉害，身体也小幅度的颤抖着，他想伸出手，握住伊凡的手，可透明的影子，又怎么能够握住，他抓了一次，从影子里边穿了过去，可他不甘心，又开始伸出手，想要抓住，但手悬在半空中，却又停了下来，迟迟伸不出去……

“傻……傻孩子……”

这一刻，伊凡的声音变得更加细小，也比之前柔和了很多，只是停在杜克的耳中，这声音却像一记重击，狠狠的敲打在他胸口，让他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的沿着脸颊滑落。

“我……就要……走了……，想……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伊凡的声音，在这时已经小到杜克都难以分辨，只能模模糊糊听懂大概的意思。

杜克一边重重的拼命点头，一边抹了一把眼泪，拼命的想要忍住，可是怎么也忍不住，那些透明的如同珍珠一样的液体，掉了一颗，却又接着一颗的向下掉落。

“如……如果，将来……有机会……放尤利塞斯……那……那孩子……，一……次……次……”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周围好像一道风吹过，伊凡那本就非常透明的身形，恍惚了一下，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跟着那道风的方向，向着远处飘去，而那些光点，也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任凭杜克怎么擦眼泪，怎么睁大眼睛，也无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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