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新买的长沙发上,脸颊摩挲着织锦面料,淡淡的薰衣草味儿让杰罗姆·森特一阵轻咳。莎乐美皱着眉头,不住为他揉搓脊背。
“该死,咳咳。”忍不住轻声咒骂,杰罗姆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薰香,没完没了……这些人哪怕有一丁点嗅觉……”
“我看,”怀特倚进靠背椅中,端着个骨瓷茶杯,手指不住轻叩杯沿。“你还是别讲话吧,当务之急是请个家庭医生。”
杰罗姆忽然虚弱地闭上眼,“灯光……都灭掉。我想我快吐了。”
用小铜帽摁熄所有烛焰,再拨弄下壁炉的炭火,怀特坐回椅子里,听着鹅毛般的雪片在窗台上迅速堆叠。客厅在炉火映照下忽明忽暗,他考虑几秒说:“你确定不需要医生?昨天这时候,我还以为你马上会需要个公证人——算不上诅咒,那脸色能把公证人吓晕。”
森特先生停顿一会儿,似乎正努力抑制干呕。“昨天,”他有气无力地说,“我还是被小丑抬上马车的。看来,脱衣舞的帐篷是个消息闭塞的地方,你要能抽空见我一面,公证人的佣金不就省下了。”
“还知道讽刺人,看来这家伙死不了。”怀特自言自语地说。
莎乐美停止揉搓,用字正腔圆的通用语说:“你竟然没跟他一块跳舞去?幸亏没人邀请我,这样的天气不穿衣服,看看都觉得冷。”
“我怎么觉得,该付给你的语言老师一大笔酬劳?”
怀特摇摇头。“再过几天我就得跟她学。给钱倒不必,你还是多做做深呼吸,等明天喘过气来把我的事先办了。”
“我倒忘了,还有家色情商店等着医治战争的创伤呢。”
“男人都是些下流坯子。”莎乐美完全确定地陈述道,“我要上楼歇歇,你俩接着聊。”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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