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继勋问道:“请问主公,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受到立妃的影响?”
言下之意,他这是在问邓舍会不会因为立了罗官奴为妃而感到不高兴。毕竟,人所共知,邓舍似乎更喜欢的是颜淑容。这种话,也就洪继勋敢当面问出来,还不带打折扣,半点弯儿不绕的。直言不讳相问。
邓舍愕然,然后佯笑,说道:“先生此话何意?正如先生所言,阿奴有喜,倘若得产一子,则嫡长有望。此正我所愿也!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他当然很不高兴。这两天,他连后院都没进过,吃住都在书房。一来,罗官奴、续阿水等全部都搬了出去,后院空落落的,去了也没甚意思;二来,他也确实存了有希望以繁忙的政事来稍微消解郁闷的想法。
洪继勋一本正经,说道:“如此,臣就放了心。”
“放什么心?”
“怕主公因心情不好而迁怒他人。”
邓舍无言以对,在室内转了两步,把角落里的那两个侍女打发了出去,觉得室内渐冷,又亲去把窗户关上,隔绝了雨声在外。他笑着与洪继勋说道:“请先生尽管放心。莫说我并没有因此而不高兴,即便有,国事为重的道理,我岂会不知道么?你且请说来,对莱芜此案有何看法?”
要换了姚好古在这儿,说过这般敏感的话题之后,也许会顺势再说两句笑话,先造成一团融洽的氛围,然后方且肯会言及正事。洪继勋却不这样,话语点透,既提醒了邓舍要保持冷静,便直接开始言说正题。
他说道:“莱芜贪渎案好办。即使米某谋议投降事也经查属实,实际上,也并不难为。也并不难处理。
“主公已经遣派了赵左丞前去,足可见主公对此的重视。赵左丞虽言少,却行重,其为人木强敦厚,可属大事。办此小案,绰绰有余。料来也定然不会有辱君命。臣以为,主公之所以召臣前来,所忧虑者,想听臣解说的,既非为贪渎,也非为米某谋降,其实为米某勾结地方豪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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