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鲛人这个疑惑，对于陈四来说却算不上是什么难题。服食了不死药之后，人的心智就会渐渐被操控，意识里就会自然而然地与史前人类取得了联系，然后不知不觉地加进了史前人类的指示。陈四是耗费了极大的努力，才隔绝了史前人类对他的控制，所以对于这一点，自然是非常敏感。而炼制不死药的方法，从来就是史前人类和巫族人所掌握的最核心秘密之一。鲛人只是海洋里的族群，千万年来都没有朝着文明进化的方向发展，它们是怎么掌握不死药的炼制办法的？

但是鲛人信誓旦旦地提到了不死药，那就说明，鲛人是知情者，而知情者，却只存在于史前人类和巫族手中。从之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巫族并无分支，所以鲛人只能归纳在史前人类的行列当中。

本来陈四也无法肯定鲛人很可能就是史前人类。因为那虚无缥缈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于是他进一步推导，然后就推演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想来。鲛人是史前人类企图进化成有躯壳生命体时候的一个尝试。而从鲛人的文字遍布归墟神庙来推断，那就更加证明了鲛人在真神庙里的地位极高。在证据与猜想的结合下，他就认定了这一点。然后他森然对着鲛人说出来的时候，惊慌失措的鲛人果然沉不住，马上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史前人类的寿命极长。而且以精神状态存在的它们是人类无法见识到的。以精神状态存在的时候，它们的寿命极长，可是一旦拥有了身躯，而且精神体无法脱离这躯壳的时候，那么一躯体死亡，那精神也随之湮灭。

看着死去的鲛人，陈四吁出了一口沉闷的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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