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啸天含在嘴里的鸡肉碎末,不知道是继续送入齐瑛的嘴里还是该自己吞下去了,愣怔着一动不动的看着齐瑛。齐瑛的苍白的脸色中飞起了两团绯色,笨拙的女人容易制造难堪,聪明的女人却善于化解尴尬。而齐瑛偏偏是非常聪明的女人,她在项啸天给她喂水时就已经模模糊糊的醒了,苦于在路上失血过多全身无力眼皮如灌了重铅一般。项啸天的所作所为齐瑛虽然是不能看见,可是心里却是明明白白……
齐瑛看到项啸天满面的羞愧之色涨红了脸细如蚊音道:“项大哥,真是难为你了。”
“哦,哦,哦……你……醒了啊,那个鸡……是我见你不能吃东西才喂你的……不对,不对……不是我喂你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香兰姑娘你要打要骂我都没有一句怨言,但是现在先欠着成不?你眼下的伤口还没愈合,真的不该多说话的留着元气等我兄弟来就好了。”项啸天就像是个闯了弥天大祸的孩子,低头结结巴巴的道。齐瑛在夜暗一片的船舱里看不见项啸天的窘相,要不是听到他浑厚的说话声,实在是很难联想起往日里威风八面的项啸天一双铁拳打的敌人胆战心寒也会有怯懦的时候。
项啸天僵硬的保持在原来的动作,依然是半抱着齐瑛倒不是项啸天想占她的便宜。项啸天是真的脑袋里成了空白的混沌。船外春寒料峭,齐瑛依偎在项啸天的怀里仿佛是模模糊糊的又回到儿提时代,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总会有爹爹齐长水坚实的臂膀抱着自己,渐渐的齐瑛阖上了眼帘昏昏沉沉又晕过去了……
齐瑛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直到被伤口的一阵剧痛惊醒,睁开明眸还看见项啸天如泥塑木雕般将自己搂在怀里一夜,此时的项啸天就像过年时才能在徽州庙会里看见的阿福不倒翁一样摇摇晃晃的打着盹。从齐瑛心里就莫名的泛起了一阵涟漪,自己是个上过花轿被古家少爷一纸休书的女人,虽没有过夫妻之实但却有过夫妻之名。自己对古家只有报恩之心,就未有过像现在心如撞鹿的情愫,可是如今自己的命已然是朝不保夕还去想这些干什么啊?矛盾在齐瑛的心里反复的煎熬,两行清泪悄然无声的簌簌滑落滴在了项啸天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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