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地霖耸了耸后背的龟壳，很是憋屈道：“是的。”

“你那么怕死？”陆不弃微愕，很多时候，修为高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尊严和矜持。

“有活着的动力，就会在死亡面前怯弱。”海地霖应道：“如果死得其所倒没什么，可是我想了想，要是死在这里那真是太委屈自己了。”

陆不弃轻笑：“你的对手是同样为裂合期上阶的异兽人外加一个战婴灵体，而如今收化你的，更是入圣级的融灵道器，怎么委屈你了？”

“对手和处境倒没有委屈我，我就觉得我跟这些异兽人，跟你，都没有什么的仇恨，也没有主观对付你们的意愿。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出现在这矛盾的漩涡中而已，却是因为汽运不济，而碰到了你这个奇怪的对手。我辛苦修炼了一百六十载，如今却让我败得莫名其妙，更是要死得不明不白。如何不委屈？”

陆不弃心头微动：“可你我如今终归是敌对面，你为虎作伥，欺凌这萝闵岛的异兽人；而我也让你损失了肉身，跟你算是彻底结下了仇怨，你也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你要乞求活路，我就给你？凭什么？”

“凭我在此役，并没有杀死一个异兽人；凭我到最后关头也打算留那个女人一条活路；再凭我当初还帮你说过几句话。我都觉得……陆云不弃，你完全可能能留我一条命。”海地霖说道。

对于海地霖最后说的曾经帮他说过话，陆不弃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过他也没必要告诉海地霖他失忆的事：“感情牌可以打……不过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想说什么？”

“今日之果，包括肉身被毁，我都不会怪责于任何人；至于我知道你这么多秘密，我也可以以族神之名发誓永不外泄；甚至于，我可以发誓，从今以后不会做任何跟你对立的事情。”海地霖深深地看着陆不弃：“这样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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