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愈看向孙承宗的眼神中,也是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这个孙大胡子,年纪不大,似乎还没有到三十岁,跟随惟功到辽阳时也就二十来岁年纪,但已经中了秀才,并且游历过大同山西,在京师任教,见闻和学识都是一等一的。
在辽阳多年,协理民政军务,现在已经是中军部的负责人之一,是惟功身边不可或缺的好帮手了。
“呵呵,恺阳你主动提起此事,这样很好。权变是权变,规矩是规矩,你虽立了功,是权变的功劳,但如果我不加以处罚,人人都临机权变,那么未必次次都能成功,而上下体例就先破坏无余了。”惟功听着孙承宗请罪的话语,面色不变,淡淡而语,但话语直指重心,简捷有力。
孙承宗闻言,面色一变,原本心中隐隐有一点自傲和委屈的感觉,立刻就是荡然无存。
他立刻又躬身道:“请大人重重责罚。”
“罚俸半年吧,铸级一年,年内我辽阳镇军有什么战功下来,别人可受封赏,你不可以,恺阳,我想过要怎么罚你,也只有现在这样,不轻不重,取乎于中,你看怎么样?”
虽然是罚孙承宗,惟功到底不愿寒了这个忠诚有余,能力亦有余的部下的心,最后宣布时,口气十分柔和。
“大人放心,对此下官坦然接受,只会嫌轻,不会嫌重的。”
孙承宗在这种时候倒还是能开句玩笑,一时间,在西花厅里的众人都是笑将起来。
“甚好,恺阳你真的很好。”
惟功心里也是满意极了,别的不说,光是这一份心胸就无愧于孙承宗在历史上的名声。而在这个时空,孙承宗跟随的是自己,未来的前途,更加的不可限量!
罚俸半年和铸级在大明那里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惩罚,七品时被免官罚俸,居乡闲居,教书养望的十年之后一下子到四品京堂的例子,比比皆是,大明的俸禄,七品官一年真正到手四十来两,这点钱,真要是会经营的文官根本不拿它放在眼里,零用都算不上,也就是海瑞那种指着它过日子,在辽阳这里,罚俸半年算是极重的惩罚了,铸级更是,纵然职位不变,但级别关系到俸禄和分红,就算孙承宗级别已经够高,不过还是会叫他颇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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