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烤兔子,炖兔子烧兔子酱兔子熏兔子苏景都会,白马镇苏记老铺的少东家不是白当的,关键是戚东来用法术变出来的这只兔子真能吃么?
真能吃,烤熟后外焦里嫩,味道鲜美。戚东来由衷佩服苏景的手艺,苏景则真正服了戚东来的法术。
真皮真肉真血真骨的真兔子,在地上画了几道就拎出了一只兔子来,是法术还是造化?莫说苏景,就连戚东来自己都分不清。若是造化,骚人明白自己决绝到不了那等境界,甚至可以说凡间无人能及。生造化?成色差些的神仙都做不来;若是法术……兔子明明是真的。
大千世界,妙法无数,但法之所在:为心、为力、为定、为转、为衍……为变!就是这个“变”使然,法可以是一切,唯独不是无中生有。
变的前提是“有”。
变自“有”中来,法自“有”中来。“无”为虚妄虚空,自虚妄中生出“有”,那就不再是法,而是道。
戚东来手中有“道”?他自己都不信,他手中有只喷香的兔子腿,一口咬下,流油。
兔子吃光,戚东来摸出手帕要给苏景擦嘴,可把苏景腻歪坏了,远远地躲开他。戚东来也不当回事,笑嘻嘻地用帕子给自己蘸嘴角,又把剥下来的兔子皮小心收好。
苏景看得稀奇:“你留兔子皮作甚?”
“北方不比你们南方,冬日时节天寒地冻,我想用这张皮子给我师弟做副耳朵帽。”憎厌魔不是说笑的,戚东来早都练成了一手好针线。
想了想魔宗门长在冬天里带着一副耳朵帽的样子,苏景忍不住笑了:“蚩秀非凡人。”
“他修为再深,地位再高,在我心里也还是个孩子……用不用戴耳帽,是他的主意;给不给他做,是我的心意。”虬须汉吃吃地笑,刷子眉梢铜铃眼角带出几分爱怜:“我家这个师弟啊,贵人是忙,一心只求广大门楣,重振空来山昔日威名,从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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