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

不杀又不放，不放却又提醒——虽然这提醒未必有用，他到底想做什么？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企图？

刹那之间，诸般念头闪电般在叶锋脑中盘旋，却如一团乱麻，怎么也想不透、理不清。

南宫胜雪同样也是如此。

惊出一身冷汗，似不曾反应过来，良久之后，怔怔瞧着叶锋，开口道：“他究竟想——”

不待她说完，叶锋已摇了摇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现在唯一肯定的是……他完全有能力杀掉我，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并不想那么做。”

顿了顿，叶锋耸了耸肩，冲南宫胜雪灿烂一笑，道：“至少，这是一个好消息，不是么？既然他不想，那么对我们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离开河西道。”

南宫胜雪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起身，收拾行李离开。

就在两人身影消失的一瞬间，那茶摊旁突然泛起点点荧光，绿色，萤火虫一般，一闪一闪的，而后独孤戈的身影再度出现。

若是叶锋在此，必定会惊地呆住。

原来从始至终，独孤戈都不曾离开，以叶锋这等级数，竟然也未察觉丝毫。这也正是叶锋对战小老头，位于‘无尽轮回’世界，曾体会到的刹那仙佛之境。

诸法空相，五蕴皆空，万物即我，我即万物！

无所不在，固无处不在。

一粒沙摆在世人眼前，已是渺小之极，若将其仍在沙漠之中，你又如何能寻得到？一滴水晶莹剔透，尚能瞧见碰到，但若是将这滴水抛之大海，你又如何能寻得到？

反之，若沙粒意欲不灭，水滴意欲不消，除了与沙漠、与海水融而为一，却哪里还有别的法门？

这也正是独孤戈口中，叶锋必将达到的境界——只要他还想再进一步，还能再进一步，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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