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周显德七年五月初九,淮南李重进、西京向拱、潞州李筠巡边三大将悉数到京,枢密院颁发的诏命是让三将回京述职,起初三将有些疑虑,但跟随诏命一起到三将手上的还有徐皓月和张永德各自写的亲笔信。两人的信中意思差不多都一样,就是兵变大乱之后,需要三人回京共商大事云云。
三将见不只是徐皓月的信上如此说,张永德的信上也是这个意思,加上如今兵变方定,手握重兵的将领正人人自危,如今朝廷诏令到,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落个抗旨不尊的口实,当下不疑有他,三将各自交待了军事于副将之后,便往汴梁而来。
不一日三将先后到了京城,这天一早一起上朝,符玉清和柴宗训当朝好言抚慰了一番,符玉清又询问了些边事,其实这些边事在之前,三将都有奏报过,但符玉清还是又细细垂询备至。
让三将感到惊奇的是,符玉清似乎很重视三边军事,因为她问得很是详细,便连将士越冬装束都问了,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三将收起先前轻视之意,留心答话,一时间大殿上文武百官都是静静的肃手而立听着符玉清询问三边之事,有些细微末节甚至枢密院的官员也知之不详。
张永德斜睨了身旁一脸似笑非笑的徐皓月,悄声问道:“太后问这些是不是你教的?”
徐皓月淡淡一笑低声道:“是太后聪慧,一点即透,既然是诏巡边三大将回京述职,也该多问问,这样才不会冷了人心啊,若是不闻不问的,诏人家回来做什么?”
张永德也是微微一笑,悄声赞道:“教得好,不过希望太后也能教给陛下才好。”
徐皓月立刻隐约明白张永德这话的意思,难道他是怕符玉清日后太过厉害,行武后之事?看了看玉阶之上坐在柴宗训身旁的符玉清,她的面容上娇稚之气仍是没有完全褪去,容德端庄,一副柔弱的样子,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太后和我是一类人。”说完后便不再说话,张永德轻轻咦了一声,似乎若有所悟,捻着颌下胡须也不再问,只是倾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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