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随窦世英进了西梢间的书房。
窦世英塞给窦昭一张契纸:“有朋友邀我在京都开银楼,我入了五万两银子的股本,用的是高兴的名字。你悄悄地收起来,谁也别告诉。”他说着,流露出些许的得意,“若是银楼不赚钱,你就抽股,好歹也能收回三、四万两银子,给自己置办几件衣裳首饰。”
看样子,父亲准备把高兴给自己用了!
可犯得着这样吗?
就为了把这笔银子洗白了,然后白白损失一、两万两银子?
想到父亲从来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窦昭强忍着才没有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
“是哪位朋友邀您一起开银楼?”她果断地把契纸收进了衣袖里,问父亲,“除了您,还有哪几位股东?都各是做什么的?您占总本金的多少成?银楼由谁管事?”连珠炮似的,一口气问了七、八个问题,把窦世英问得愣在了那里,想了半天才道:“是郭颜约的我,除了我,还有翰林院的两个同僚赵培杰和陈宋明,再就是日盛银楼的东家张之琪,一共五个人,我入股五万两,占三分之一,张之琪占三分之一,郭颜等三人占三分之一。银楼由张之琪打点,我们每年分红就行了。”
窦昭骇然。
父亲竟然要和日盛银楼的张之琪合伙做生意!
是命运原本就是这样安排的呢?还是因为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从而让父亲有机会认识了张之琪的呢?
前世她和父亲说不上几句话,根本不知道家里到底有些什么生意,没有办法判断。
但在前世,日盛银楼最初不过是大同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银楼,张之琪接手之后,将妹妹嫁给了大同总兵府的一位坐营官为续弦,从此开始做大同总兵府的生意。没几年就成了大同的首富,又在京都开了间小小的分店。辽王登基后,他一跃成为内阁首辅石均圭的座上宾,开始总揽九边的军饷,一时间风头无两,先后在保定、济南、武昌、杭州、淞江等地开设分店,成为名震大江南北的巨贾,两个儿子一个走捐监在通政司做了个小吏,另一个参加科举谋了两榜进士的出身,做了吏部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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