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勘之本以为稳操胜券,正在侃侃而谈,这一下,却似中了劈面一掌,后面的话都噎住了。
这些事说来得说是刘朝佐家的私事,他一个冒名顶替的西贝货,是从哪知道的?难道刘朝佐本人口风如此不严,把家里的隐秘都对外人说了?还是他抓住刘朝佐后动用大刑,把这些隐秘都打听出来?
李炎卿却不理他,继续发问道:“不知我三弟朝辅,四弟朝弼可曾一起到了?若要找人证,我两个兄弟年轻,正该让他们来。我父身体虚弱,妾室女儿,都是女流之辈,你惊动她们又做什么。”
吴桂芳道:“你先不要说话。眼下这事没有你说话的地方,需要你说话时,自会问你。刘巡按,我听他言语,不似对家中之事一无所知,不知这又怎么解释?”
“他……他想必是用严刑拷问过刘朝佐,才得知了这些隐私。对了,本官问你,崔佑之这人你可认识?”
“刘巡按,这崔佑之是我的同窗好友,又是八拜之交的结拜手足,我如何不认识?怎么,连他也来了?若是他来,那便好了。他懂些医术,能为我爹调理身体,免得老人家舟车劳顿,病情恶化。我与他相识也有近十年,是我生平第一至交,若是他也在这,可速速让他出来与我相见。”
刘勘之此时越发觉得情况不对,他刚刚抓住胜利女神的脚,还没来得及脱去胜利女神的裙子,似乎就要被踹出去了。崔佑之上次与他见面时,这人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怎么今天说的头头是道,在这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桂芳道:“既然人证都在,不如就把人叫出来,当面对质。自老夫任广东巡抚以来,冒充国朝七品命官,招摇撞骗长达一年之久的大案奇案,还未曾发生过。也许老夫真的老朽无能,不能再为朝廷效力。若是这事是真的,老夫可没脸再在任上干下去。列公,我看你们也随老夫一起挂冠而去,以赎己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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