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龙捧着竹筒，大声哭号，各世的经历接连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的晃动着。

他的青铜面孔上再次裂开一道裂缝，新的感情出现了。一道接一道裂缝不断裂开，突然间，隐龙的铜面片片炸开，他再也维持不住原先的面无表情，脸上七情六欲尽皆流露！

他蜷缩起身体，像一个最卑微的奴隶一样。

常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人类的感觉怎么样啊？”

隐龙剧烈地颤抖着，每一世的痛苦在此时全部累积起来，叠加在他的身体上。他低低地呜咽着，泪流满面。

常鸣冷冷地问道：“你不是最喜欢看别人得到之后的失去，快乐极点的绝望吗？”

他的眼前掠过一个老人和一个女性的身影，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他冷冷地说，“现在这些感觉附加到你自己的身上，你感觉怎么样？”

常鸣不屑地说：“人生在世，谁没有一点儿痛苦，没有一点儿不顺？人类会从绝望中振作而起，会因信念而强大。你呢？机关神遇到人类的感情，经历人类的绝望，只会像你这样，哭得像个丧家犬一样！”

隐龙蜷缩成一团，喃喃道：“对，我不是人类，我是个机关神。这些事情，这些事情都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他像是给自己洗脑了一样，渐渐停止了颤抖，开始挺直腰板。最后，他终于站了起来，面对着常鸣，抹了把面孔。他的脸扭曲了一下，跟着又努力保持原来一样的面无表情。他不断重复着：“我不是人类，刚才那些事情都跟我无关，只是你的阴谋诡计而已。”

他越来越冷静，目光锐利地看着常鸣，只有靠得极近才会发现，他的眼底仍然残留着一丝恐惧与怀疑。那是对自己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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