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初融的阿穆尔河有着一份早春的冷艳,潺潺而流的江水,裹夹着或大或小的冰块,一刻不停的奔行向东,匆忙中也有几分惬意的悠闲。
悠荡着两条笔直的小腿,小维克多坐在岸边一棵歪斜的树杈上,两只精光四射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河岸上谈话的那对男女。在她所存不多的记忆中,那个男人名叫郭守云,是个与拉苏尔大叔很相像的好人,因为他总能给自己东西吃,而且还给的很多,足以让自己吃的饱饱的。可不同的是,拉苏尔大叔痛恨那些俄国人,他最后也是被俄国人的铁皮坦克活生生碾死的,而这个男人呢,他却整天都在与俄国人“说话”,说那种俄国人曾经强迫部族人学习的丑陋语言。
侧过身子,小维克多抱住身边一根直生的树干,而后双腿一夹,攀住屁股下面的树枝,随即,就那么轻轻一扭腰,“咔吱”一声,将腿间那足有她大腿粗的树枝整根拧断,扔到了树下。
像小猴子一样从树上轻快的爬下来,小丫头扯了断枝,一步一摇地走到林间一片空地上,三下五除二,搭起一个比狗窝大不了多少,还四处漏风透光的小窝棚,扭扭小屁股,缩头缩脑的钻了进去。
“拉苏尔大叔说,凡是踏上普尔圣山的俄国人,都会遭到安拉的诅咒,他们都必须死。”趴在小窝棚里,小家伙眼巴巴的瞅着远处那对男女,一脑子混沌的回想到,“拉苏尔大叔还说,所有接受了安拉赐福的土地,都应该是属于我们的。拉苏尔大叔还说,不信奉安拉的都是敌人,都应该接受惩罚……可,可为什么《古兰经》里会说,宽容,‘谁愿信仰,就让谁信吧。谁不愿信仰,就让他不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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