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兴奋地在商场,那男人的兴奋地,就在酒场了。
一个做生意的,一个陪领导的,喝酒的水平怕是想低都难,啤酒基本是三杯一瓶,菜没上已经去了半箱,开吃时一箱已尽,那其实才是热身,接下来是白的,马良臣说了,都酒精考验的战士,不用那么拘束,一人来两瓶慢慢喝。
意外地对这话大兵却有了记忆,像手榴弹杵的酒瓶、一筷子下去就七零八落的桌子,流星赶月往嘴里挟菜的动作,还有稍晕了点,混七杂八的糗相……对,当年退伍时候就是这样,一群喝疯的兄弟又嚎又哭,像群魔乱舞,在他的记忆里发芽了。
大兵的酒越喝越冷静,越喝话越少,反倒是那俩哥们话题起来了,于磊说着从小的事,包括偷家里的钱出来吃老冰棍、包括偷偷去游泳,被班主任发现,扣了衣服,一群屁孩光着屁股沿沙滩站了一溜;还包括高中时候早恋史,手指一划拉,就给大兵数出三五个他早恋过的姑娘,那言辞间的愤恨自然是表露无疑,把女人缘颇好的大兵说得脸红耳赤,深深感觉自己长帅了,实在对不起这位丑哥们。
老马估计是跟领导时间久了,就稳重多了,长吁短叹,俱是当兵时候的轶事,谁提干啦、谁上军校啦、还有倒插门当了女婿现在啥也不愁了,话说过倒过去就是一句自己时运不济,真他妈不该当兵,人家当兵都有出息了,我去部队当了三年大师傅。
男人酒间的话题没甚区别,不开心的吐一槽,不爽利的骂一通,愤恨全憋在酒里一口气灌肚子里,然后上趟厕所全排泄出来,就像发泄一样舒服了。
不过大兵可舒服不上来,这哥俩的口吻怎么听着快赶上反社会人格了,处处不如意、件件想骂娘,听到老马又在牢骚上个副科多少钱,转个正科再加多少的时候,明显看那怨恨的表情,是拿不出钱来,他按捺不住了,劝慰道着:“至于吗?你俩都挺不错的,一个有生意,一个有身份,挣得比上不足,可比下有余啊,怎么看你们,过得都苦大仇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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