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敏没有解释,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那天早晨,谭斌也在尽量忘记昨晚发生过的事。
她也是第一次迟到得离谱。
将近十点才遮着一副墨镜,匆匆走进办公室。白衬衣灰西裤依然无懈可击,但没有化妆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人也沉默,进门就一声不响地坐进格子间。
摘了墨镜,能清楚看到左眼下青肿的痕迹,嘴角结痂的伤口。
同事和她打招呼,对她脸上的伤痕视而不见。
这种可能涉及隐私的话题,除非双方关系特别近,只能留待当事人自己解释。
唯有坐在前面的部门秘书,回头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Cherie,你脸上怎么啦?”
“摔的。”谭斌头都没抬,语气很不耐烦,“操你自己的心!”
小秘书吐吐舌头,不敢再多话。
一晚上只睡了三四个小时,谭斌撑得异常辛苦,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能靠咖啡提神。
可以请假,但家里有太多的角落,让她想起沈培,胸口便象刀剜一般锐疼。她情愿有事情把脑子占满,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
打开outlook检查邮件,满屏的文字在眼前跳跃不定,让人心头烦躁欲呕。
她定定神,喝口咖啡,努力集中起精神。
看到发件人里有刘树凡的名字,不敢怠慢,立刻点开。
昨天下午两人谈到一半,谭斌就匆匆离开,刘树凡晚间飞往新加坡之前,给谭斌留下作业,今天务必把三季度的销售数字落实。
邮件中的数字,比之前的目标,高出了百分之二十。
这是程睿敏离开后的第一个季度,如果数字惨淡,刘树凡脸上会很不好看。
也是谭斌担任Acting总监后的第一个季度,任务是否能完成,对她能否把Acting这个单词从名片中去掉,也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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