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持续了三天,皇甫岑都很少说话,能说上话的也只有卢玥儿一人。其他接连从各地赶回来的将军,仿佛在皇甫岑眼中就像是一颗不会说话的树木。
这个景象很像,很像当年那个下狱之时的皇甫岑。
也像是那个面对戏志才生生质问的那个布衣白身皇甫岑。
因为这两个时期的皇甫岑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准备随时冲出囚牢,然后抓住猎物。
皇甫岑有这个能力,没有人质疑过。
只是他们不清楚,皇甫岑要什么时候才会出击。
上一次,戏志才一番话,让皇甫岑跋山涉水,带领段颎旧部湟中义从在凉州闯出另一片天地,生生地开辟了一个新的篇章。收服三十六生羌,夺了四万西凉虎贲的军权,又杀了韩遂、宋建等一批河西匪寇,除却董卓这一支他故意放走的猎物,整个凉州都在他的手中控制着。
所以永远都不要忽视皇甫岑的决心和能量。
即便拔掉皇甫岑周身上下所有的牙齿,皇甫岑也能咬断他们的痛脚,一击毙命。
这只老虎没人敢轻视。
整整在最后一日天色已经入夜的时候,最后一个人终于到来,戏志才面容憔悴的坐在麴义的战马上,身子发颤,嗓子里又是在不停地谈咳。
整个人的气场都很弱,不似以往同狄清、颜良开玩笑的那个酒鬼,反倒像是一个病鬼。
短短半年不见,戏志才的身体竟然变得这么差,饶是皇甫岑如何铁心,准备要铁腕手段的时候,都忍不住的上前亲自去给戏志才牵马执鞭,道:“志才,半年不见,你的身体怎么会差到这般地步。”
戏志才笑了笑。
这笑容却看得皇甫岑更加心酸,仿佛穿透几千年的光景,然后直达皇甫岑心间。这笑容之中有许多的无奈,也有许多的世态炎凉,太静,竟然有些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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