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缭影,剪纸孤寒。
两人相对,一影作单。
“阿父……”
案前,桓温以额抵背,微微泛黄的窗纸上映衬着雄壮的背脊,犹若一道起伏山峦。桓彝闭着眼睛,笼着衣袖端坐于案后,烛火摇曳,衬得脸上一半作明、一半作暗。
当烛影爬到鼻翼上乱晃时,仿佛心有所感,桓彝睁开了眼睛,深深的凝视案前的桓温,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冰冷:“休得再言,陈郡袁氏乃上等世家,而我龙亢桓氏虽荣于先祖荣公,但自高祖范公后,族中郡望大减,竟沦为刑余之家百年。你我皆为桓氏子,当知耻而勇进,切莫因一时困顿而忘先祖之荣。至此而后,不可再近袁氏半步!”
一语既出,室中静极,烛影爬来爬去,火舌吐出“嘶嘶”声。
半盏茶。
“是,阿父!”
当烛光移上桓温的肩、那隐藏在暗影中的双肩微不可察的一抖时,桓温闭了下眼,眼底针芒随着慢慢抬起的头而逝,按在双膝上的手指根根发白,面上神色却极其平淡,声音亦同:“阿父,此事就此作罢。然,华亭刘浓便若凤栖梧桐,无宝不落。故,孩儿思之,此子滞留建康必有所图。”
言至此处,目光空远,声音更淡:“其人慧眼独具,深谋熟虑远超于人,其所图必有过人之处,亦有其不得不取之处。孩儿左右权衡,又曾以言语试之,当在吏部谋职。”
桓彝皱眉道:“汝欲何为?”
“阿父身为吏部尚书郎,日后当知他所谋之职在何。孩儿恳请阿父,莫论其谋何职,孩儿愿代!此乃孩儿之性,此乃孩儿之真,此乃孩儿当下之唯愿!”桓温抬起双手,揽手于眉,再度匍匐稽首。
桓彝冷声道:“若其所谋仅为一偏县典吏,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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