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
“壮哉!”、“威武哉!”
娄县,绵绵初絮柳渡口,丝丝风雨惹人愁。
一叶蓬船随着微浪波纹起伏,半浮于江,半靠于畔。
鸟笼置在树下,黑八哥正在放声高叫,不时的瞪着小眼睛瞅一瞅笼前之人。
笼前有三人,一名青衣老婢,一名花萝艳姬,尚有一名面色阴沉的健随。老婢曲着身子跪于草从中,将肉块撕成丝,喂笼中的八哥鸟。
健随递过一窜钥匙,沉声道:“郎君之物,皆入暗库。”
老婢未接钥匙,冷冷地问:“汝,何故在此?”
骆隆的姬婢与随从俱是他在娄县所购,昨日便已作鸟兽散,逃亡的逃亡,另投他处的另投他处,如今唯存三人。而这健随往日没少被骆隆责打,便是现在,额角上的伤痕仍是历历在目。
健随嗡声道:“郎君与我有恩,怎可弃逃!”
老婢看了一眼身着花萝裙的艳姬,问道:“汝又为何?”
“余莺知道,他不会死。余莺,要看着他死。”花萝艳姬看着江中的点点雨坑,声音冷淡不俱魂,她便是余氏那折柳于道的女子,而骆隆每日所饮之乳、汁,亦是来自于她。
“既是如此,便随我走吧。”
老婢喂完了鸟,拉下鸟笼上的黑布,提着笼跳入蓬船中,余莺紧随其后,健随回望一眼烟雨娄县,躬身入船,操起船尾竹杆。
船,分水而走。
良久,良久,风雨稀稀,江面犹存纹荡如抖纱。
“小郎君,咱们走吧……”来福掌着桐油镫站在刘浓身后,他只顾着小郎君,一身白袍被雨浸湿。
“骆隆,了得……”
“小郎君知道她们会来此,小郎君更了得!”
刘浓摇着头淡然一笑,转身踏入牛车中,来福在辕上歪头问:“小郎君,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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