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抖着去摸他的脸,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完全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时,已身在耶律斜珍的军营大帐中。
连日高烧让我虚弱不堪,清醒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满脸胡茬有些憔悴的耶律斜轸。
待想起昏倒前的一切,有些后怕地向他伸出手去,直到被他握在掌心,才觉心安,可当我觉得这么做实在不妥想抽回手时,他却不放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接连两日因身体异常虚弱堪能勉强下床。
每次起身下床,扶着东西仍觉头晕眼花,而这两日里都是耶律斜轸照顾着我。
人在特殊的环境中生病时真的不能强求太多,军营里一个女子都没有,只有他还算熟悉,也只有他为我端水递药,打水送饭,不假于人手,甚至还会做些更尴尬的事,譬如倒夜壶。
这两天,每次都在我睡着的时候,他才会去帮我倒夜壶,当我发现夜壶是他去倒的,那一刻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虽觉羞臊,可心里还是感念他只字不提此事的体贴。只得假装不知。
问过之后才知道,那日除了我之外,无一人生还。而耶律斜轸自带我回营我便一直高烧不退,几次病危,幸好最终挺了过来,而他已在我身边守了三日三夜。
连日来,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群狼疯狂地撕扯着人的身体,眼前只剩一团团模糊的血肉。我害怕得厉害,不敢一个人独处。
耶律斜轸时常陪在我身边,甚至夜晚,他不主动离开,我亦不赶他走,偶尔还会用哀求的眼神让他留下来。
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知道不应该这样,可只有他在身边我才会觉得不那么害怕。
身体稍好些,精神状态也有所缓解,我提出想去看一眼大哥,却被他果断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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