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顿住脚步,点点头道,“也好。”
白苏抽了抽嘴角,这个人竟是一点也不知道作假的,说留便就留,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香蓉立刻为陆离收拾出一个单独的别苑,拨了几个侍婢过去伺候,但一般人看见陆离都腿软,白苏怕她们触怒陆离,便让十三和香蓉暂时过去,顺带也将顾翛抱过去给陆离看看。
顾翛被抱走之后,白苏呆呆的坐在榻沿上,觉得整个人都空了。
明日就是大年,妫芷回来了,她的生意也很好,只是白苏怎么都提不起劲来,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便将十二、小七和二丫都撵了出去。
白苏呆呆的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打开塌边的箱子。
箱子最底下放的是一袭青衣,此外便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封家书,一副画像,还有横卧在边缘的一支玉箫,箫身上裂开了几道缝隙,已然不能再吹出曲子。
仔细算算,她和顾连州的感情也不过三年而已,其中又有两段很长时间的分别,是以他在她这里留下的除了那些回忆外,真的没有多少东西。
白苏看着这些,只觉得腿脚发软,站立不稳的瘫倒在地,她伏在箱子边许久,才将里面的一样样东西摸摸看看,都仔细的看了一遍。
青衣是那时的血衣洗净的,玉箫是在石城战赵膺时损坏,这副画像是闲居时偶然绘下。
白苏看着这画像,画面上丰神俊朗的男子微微眯着眼睛,目光不知朝何处看去。当时白苏觉得这幅画绘的很不错,能画出他一两分的神韵已经很是不易,可如今,白苏悔,悔当初为何不曾更认真些,把他画的再生动些。
叹息着展开那封被磨到起毛的家书,里面只有五个字:尚安,顾德均。这五个字每一点细节都深深的刻在白苏的脑海里,但信纸展开,再见那五个字时,眼泪却毫无预兆的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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