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院长甚至觉得双脚都在发软，他并非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在看到武山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他背后所代表的庞大力量，这是当权者中的渺小者，在面对真正的极度强权时下意识的畏惧与景仰。

他蹭的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到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很显然，在场众人里面，除了陈光这个恰巧看过武山上电视的，另外也就童院长认出了武山的真正身份，他知道的甚至比陈光更多。

武山脸上挂着一副淡然的微笑，他并没有给孙小逊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武彤的同事。

他一见童院长的表现，就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混迹政界到了他这个地步，对人的面孔有一种天然的超强记忆力，脑子里隐约浮现出某一次和童院长偶然见面时的场景。

于是他冲着童院长很有深意的微微一笑，同时轻轻将右手下压。

童院长心领神会，默默坐下，心脏怦怦直跳，再是转头去看站在主讲台上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王仁，暗骂，王仁啊，这次你闯大祸了，真的闯大祸了！

其实武山自己也有些啼笑皆非，大概一个小时之前，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以自己的身份居然会跑五京大学里来处理一件如此无足轻重的小事。

不过一想到电话里女儿那罕见的祈求语气，武山的心思就活起来了，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小年轻，能让自己那个“铁石心肠”的女儿如此牵肠挂肚吧。

当日武彤在文兴镇分局的反常表现，乃至于后来又在市区偶遇陈光，让王龙等其他同事先走，自己却留下来和陈光半夜聊天的事情，事无巨细，全早暗中传进了武山耳朵里。

“你是谁？出去！连警服都没穿，冒充什么警察！公安系统的？我看你是骗子系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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