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十二人都静静不语，尤其是青鸾，唯独幽婳此时往前走了几步，口中依然称呼他为“主上”。

萧尘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闭上了眼，许久才道：“你们走吧。”

随着此言一出，十二人均是浑身一颤，这些年来，她们一直待在萧尘身边，此时要她们离开，忽然间，她们不知道要去哪了，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了。

“主上！”

以青鸾为首，十二人一齐半蹲了下去，双手举在胸前，然而风吹过，萧尘依然不语，双足一点，往远处去了。

青鸾抬起头来，向身后十一人看了一眼，所有人立即跟了上去，直至行出百里，萧尘始终走在前边不语，而十二人也默默跟在后面不语，无论萧尘走得多快，她们都能够跟上，这一幕，就像是当年那样，她们跟在萧尘身后，怎样也不离去。

忽然间，萧尘停了下来，后边十二人见他突然停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沉默不语。

萧尘转过身去，看着十二人，许久才道：“我不是让你们走么？还跟着我做什么？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还留在我身边做什么……”话到最后，冷冷一拂衣袖，又往前去了。

青鸾抬起头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立即又带着人跟了上去，如此一路停停走走，和当年的她们一模一样，当年她们收到尘染非花的指令，跟在萧尘身后怎样也不走，而如今，还和当年一样，跟在他身后怎样也不肯走，只是少了尘染非花的指令，这一次，没有谁再命令她们了。

冷风吹过山谷，呼啸作响，十二人一路跟了他几百里，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峰，跨过一座又一座的山谷，像风一样萦绕，仍然不肯离去。

她们曾为了萧尘，一次次不顾性命，而萧尘也为她们，一次次的回护，仿佛有他在，便谁也伤害不了她们，有她们在，谁也无法靠近他的身，就像山谷的风紧紧缠绕在一起，如今，却要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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