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能体谅边军处境,倒是我和父亲多虑了。”
“父亲让我带来的第二个消息是关于关东诸郡的,之前关东诸郡多有军队协助咸阳攻打北军驻地,后来军队都没有回去。加之咸阳方面一直加收关东诸郡百姓赋税,关东诸郡民变四起,各地军队镇压,却一直未能彻底镇压民变。边军控制的州郡也有百姓闹事,父亲未敢轻动刀兵,问公子该如何处理?”
“官逼民反,靠武力镇压,最多只能镇压一时,而且民怨如洪水,一力镇压,就像拿堤坝挡住洪水一般,待到堤坝被冲毁的那天,再想控制就不可能了。北方边军控制的州郡,可以减少百姓赋税,免除一些徭役苦役,来减少民怨,百姓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谁又愿意拿起种田的锄头禾叉和军队对抗。”
“公子说的极是,这让我想起大禹治水的事,民怨如洪水,只可疏导,而不可镇压。只是边军控制的州郡我们尚可疏导民怨,朝廷控制的州郡我们却无能为力。而且边军控制的州郡一旦开始调整治下赋税和徭役强度,无异于已经和朝廷公开决裂。”
此时说话的是蒙毅,对于公子对民怨的应对方法,蒙毅极为赞同,但这样一来,边军控制的州郡显然就和朝廷彻底决裂了。以军权压制政权,改变当地的赋税和官府制定的政策,显然,任何朝代的掌权者都是不会允许的。
“边军和朝廷本来就只是一些脸皮间的关系,若不是朝廷调拨的军粮,边军早就彻底站在公子一方。父亲和我倒是不怕与朝廷彻底决裂。朝廷现在给边军调拨的粮食也大不如以前了。我回去之后就禀明父亲公子的处理方式。”
“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关东诸郡的难民有涌入边军控制州郡的趋势,到时候边军要应对的还有汹涌的难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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