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军帐的白光后面,幽幽走出一个青衣道姑,她脸色冰冷,正眼也不瞧史可法一下,竟自来到慧真身前,执起她的手道:“丫头,不用理他们,咱们回道观去。”
修流见了她,有些意外道:“式微道长,你也来了?”
来的那道姑正是式微。史可法陡然见到式微时,一下子悲喜交急,他觉得式微的容貌,依稀仍似故旧,只是那冷寞的神情,却让他很陌生,仿佛十七年的时光,就象是被雪白的利刃削过去一般,残破的记忆,变得无比的生硬。史可法颤声说道:“式微,果然是你?!你还活着?”
式微冷笑道:“我又是谁?谁说我死了?有人恨不得我死,我却偏要活下来!”史可法道:“原来你早已经出家了。我在南京时,曾数次派人到苏州去探访过你,都没有音讯,没想到你就在这扬州城外。这些年,你受苦了。”式微道:“我受没受苦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况且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又能洗涮掉多少痛楚?!这些年你操心的事够多的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我一个小女子算得了什么?又何必你来操这份闲心?”
史可法长叹道:“史某做错的这件事,今生只怕难以回报你了。但愿你能在扬州城里留下来,好好听我说几句心里话。”
这时,刘不取笑着朝修流点了一下头,修流会意,两人一起悄然离开了。军帐前只留下史可法,式微,慧真三人。式微道:“史大人,你不用做任何解释了。你越解释,越会让我觉得你的虚伪。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这等婆婆妈妈的干什么?我之所以挣扎着活下来,可不是为了听你的解释的。”
史可法道:“你说的对,娘子,当初在对待你的事情上,我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无论再去做什么,都难以挽回你旧往的伤痛了。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史可法当年并不是为了贪图富贵才抛弃了你,而是事出不得已,我在恩师的教诲与个人情爱之间,我选择了前者。我为官从政十几年来,无时无刻不在为国家社稷着想,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没有一丝怨言。虽说因为志大才疏,没有多大的政绩可言,但用心良苦,这一点我自许可以问心无愧,总算可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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