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耕三人离开的时候,周太公由修流和赵管家搀着,一路送他们来到庄外。
回来时,他看到刚刚收拾好给刘不取住宿的厢房中,还有油灯在闪烁着,他凑在窗口看了,只见刘不取的身影正伏在灯前,手里捧着一本书。他来到厅堂上,看到丫环莺儿正在剪着案桌上的灯花,于是便让她到厨房去,熬上两碗莲子淮山枸杞羹,分别给刘不取跟修流送去作宵夜。
他来到方氏的房中,看到她已经醒了过来,见到他进来,便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双眼蓄泪,脸色潮红。太公心里动了一下,便把周菊打发出去,然后在床前坐下,握着她的手道德道:“太太,今天我已经给流儿找好教师了,是修涵举荐的。你可以放心了。现在你该告诉我实情了吧?到底谁是流儿的生身父亲?”
方氏苦笑了一下,但还是摇着头。太公颤声道:“竹枝,你说,这辈子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没有?我只想听你这一句话。”
方氏泪流满面,更使劲地摇着头。太公自言自语道:“老夫一生行事问心无愧,若不知道真相,当死不瞑目。”方氏嘴唇歙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太公离开方氏房间,慢性上了“迎风楼”,在昏黄的油灯面下,躺在竹榻上静静地闭目躺着。这时他的思绪开始缓缓流动起来。
自从万历三十一年他上京应试之后,几十年间宦海飘浮,他就再也没有回过闽中老家。方竹枝是他在任苏州知府时结识的,那时她才十六岁,而他已年近五十了。
方竹枝虽只算是小家碧玉,但琴棋书画,却样样精通。她的父亲是吴中的一个布商,颇有些积蓄,年纪比他还小两岁。
一次,他在给苏州“听雪茶庄”题写匾额的时候,结识了她父亲。那时他的正室王氏刚刚丧去不久,他郁郁寡欢,身边三个孩子,最大的修涵也才二十出头,小的女儿周莘方才十五岁。竹枝父亲知道这事之后,便将竹枝许配给他填房。虽然后来他一直没有将竹枝扶正,但他始终是把她当正室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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