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辛万苦,李鱼终于赶到了利州。进了利州城,看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致,李鱼的鼻子酸酸的。要说他不受这副身体原主人的情绪影响是不可能的。正如灵魂离不开肉体,情绪也是因为你的记忆而产生的。
他既然拥有李鱼的全部记忆,其实也就等同于让李鱼的情绪成了他的一个副人格。李鱼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按了按自己的心窝,喃喃自语:“放心吧,我既然来了,一定会好生安顿好你的母亲。你,就安心地去吧!”
利州城当然比不得长安繁华,那可是同时代整个世界上最大、也最繁华的大都市。但利州自有利州的繁华喧闹,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商铺摊贩,叫卖喧嚣,热闹的很。
李鱼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忽然看到路旁一个酒铺子。店前搭了一个木板台子,台子上摞了十几瓮黄泥封口的酒坛子,台子后边站着一个三绕曲裾的窈窕少妇。
曲裾从汉末开始就已渐渐不再流行,改而流行襦衫襦裙,却不想竟在这里看到一个身着汉式曲裾的女子,发挽参鸾髻,插着一枝步摇,垂胡袖的曲裾,既端庄又俏美。
巴蜀山水给她孕育出了她一副既小巧玲珑又凹凸有致的身段,瓜子型的白嫩脸蛋儿,颊间一对梨涡,两腮白里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黑白分明的双眸,与那一身浅素相得益彰。
有人说,山上之色,水中之味,花中之光,女中之态,虽善说者不能一语,唯会心者知之。此刻,这卖酒女子动作不疾不徐,透露韵律感与美感,声音甜美,不亚吴侬软语,那种美态,还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李鱼看到这样别具韵味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这时他才注意到,酒铺子里还有两个汉子,裸着上身,下身只着一条犊鼻裤,赤着脚板,正坐在小板凳儿上洗涤酒器。酒幡子上写着四个大字:“文君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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