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韦弘敏的话,尉迟循毓自然晓得,其实一开始,都是安排布置好了的,先是苦肉计,接下来就是唱双簧。
于是尉迟循毓忙道:“臣下无罪,请韦公明鉴。”
他像杀猪一样的嚎叫,完全顾不得什么体面,而事实上,尉迟循毓这时候也早已什么都顾不上了,他要的,便是无论如何都要出这口恶气。
尉迟家历经这么多年,子子孙孙都富贵荣华,可是在今日,却是一下子掉入了冰窟窿里,尉迟循毓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韦弘敏只是冷笑,似乎不为尉迟循毓的话说动,他只是目光顾盼四周,方才捋须道:“是吗?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假若你无罪,秦少游何故要侵门踏户,又何故毁你家家祠。”
说到家祠的时候,韦弘敏刻意的加重了语气,很显然,毁人家祠和天下社稷崩塌是一样的重罪,这祠堂乃是一族一姓之人祭祀祖先的场所,意义重大,平了人家的屋倒是可以让人愿意接受,可是把人家的祠堂都毁了,这就是丧心病狂了。
尉迟循毓立即哽咽,眼看着就要淘淘大哭,抽泣了老半天,方才道:“这……这……小臣也是不知,只可怜我家祖先创业维艰,好不容易才攒下这些家业,祖厝之地,竟是毁于一旦……”说罢开始淘淘大哭。
韦弘敏依旧是不露声色,他只是眼睛别着看了秦少游一眼,却是淡淡的道:“是吗,老夫看你满腹的委屈,却也未必不是假以辞色,你毕竟是尉迟敬德之后,尉迟先将军乃是凌烟阁功臣,居功至伟,莫非弘农郡王,还会无理由的欺负你不成?”
这一句话很巧妙,直接把尉迟敬德拉了出来,表面上还是在为秦少游说话,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告诉大家,这秦少游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连尉迟敬德的家祠都可以毁坏,尉迟敬德是什么人,那可是功勋之中的功勋,大唐的天下有他的一份功劳不说,就说当年太宗皇帝的玄武门之变,是他亲手杀死了李元吉,乃是玄武门之变的头等功臣,此后又击破突厥,定国安邦,乃是不世出的良将。这样的人,现在在地下都不能安生,子孙们遭了这样的劫难,这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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