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你醉了?”颜哲体贴地伸手扶住谷佳珲。
近來睡眠少了,谷佳珲着实有点儿体力透支:“我沒醉,只是……大约有点儿晕车。”
颜哲自以为了解地点了点头:“一直拘在栅子里,好难得才有机会出來一趟,难免会晕车。还是三姐姐阔绰,摆了那么多席宴请,大姐姐和二姐姐设宴可从來不会请我们也去的。”
嫩哲嫁的男人原也是个能征善战的,还曾被称为巴图鲁,她毕竟是嫡女,嫁的自然也不会比东果差多少,想來当初伊拉喀在努尔哈赤眼中也是极为重要的,可惜的是,伊拉喀后來就懒惫了,完全沒法和东果嫁的何和礼相提并论。
何和礼建功颇多,在建州地位卓然,东果妻凭夫贵,可惜何和礼的元妻存在感太强,东果嫁过去后虽仗着娘家的身份掌了中馈,可到底不如何和礼与元妻有着生死与共的那种默契。她能在何和礼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却沒法真正比得过那一位。
这夫妻之间过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女人嫁人,好比投第二次胎,稍有不慎,这辈子就完全交代出去了。
思绪不由又飘向那个未知的苏鼐身上,三姐今天拉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小姑子婚后夫妻圆满,她却觉得越听越恐慌。
颜哲扶着她走回木栅,经过那间空关着的大屋时,颜哲顿了顿,不无羡慕地说:“这屋子关了也有两年了,布喜娅玛拉已经嫁去乌拉了,应该不会回來了。这屋子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去。”
谷佳珲看着那间被打理得颇为干净整洁的屋子,窗户外糊的高丽纸都还是雪白崭新的,廊檐下挂着一串风铃,风偶尔吹过,发出时有时无细碎的响声。晚霞落在屋脊上,抹出一抹橘红色的诡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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