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涵笑道:“你不是习武之人麽?也不懂得运气。”
我剜他一眼,道:“自从认识你后,我便一直晦气得很,哪里还有运气。”
他笑容一僵,又荡开来,道:“清浅,此运气非彼运气。”
古来讲笑之人最怕遇着此等呆头鹅。我无趣地摸摸鼻子,道:“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
他笑得眼底波澜荡漾,伸手顺了顺我的发梢稍,道:“清浅,你真是个可人儿。”
我左眼角抽了一抽,道:“过奖。”
他不再讲话,只是笑,眸若深潭,轻染茶色。
我倏地觉得似乎被他摆了一道,但见他笑得如此秀色可餐,也就罢了,我偶尔也宽宏大量一番的。
范天涵兀自把腿收上了床,道:“睡罢。”
我坐着不动,商量道:“不如我让人给你安排一间客房?保准比我的房间舒适。”
他睨我一眼道:“倘若我没记错,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若你回娘家省亲的目的是让你爹和姨娘们知道我们并没有同床,那么我无话可说。”
我听他讲的十分在理,便乖乖在里边拉上被子躺好。
我这闺床十八年来未收留过男子,故范天涵躺下时,我几乎可以听到床儿的哀嚎。
他才躺下,烛火就诡异地熄了,惊得我往他身边缩了一缩,扯着他的衣摆问道:“风、风大麽?你、你没关窗?”
黑暗中只听得他低低地笑,揽实了我,道:“我熄的火。”
我把脑袋从他怀里钻出来,惊讶道:“怎么熄的?”
他回道:“用石子弹熄的。”
我觉得新奇且崇拜,便续问道:“你带着石子就寝的呀?”
他淡然地续回道:“靴里进了石子,很是硌脚,我把它从靴子里倒出来了。”
我甚是无语,缓慢地拿开他揽着我的手,往床内侧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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