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

斩立决等人领着麾下一万将士，从右营赶赴十里外前营。虽然没有直接进入战场，但也看了半个下午的攻城战。

相比竭尽全力攻取东、南两面城门的乡勇将士，斩立决等人不难发现守在城头的大多不是蒙古人，而是党项人和一部分曾经生活在金地乃至蒙古国的宋人。

眼看一日攻城无果，和阑珊一起与斩立决等人结盟的无常小妖暗自咂舌：“难怪文天祥说攻坚占不到便宜，自己这边将士轮番上阵，哪怕没受伤的也累的够呛，城内那些元蒙精兵却在养精蓄锐，更别说还有装备上的差距。”

“你们说如果只是这点守军，咱们晚上偷袭能直接拿下吗？”

“或许有可能。”听到身侧有人询问，斩立决先是点头，随后又撇嘴道：“但更大概率是你还没靠近，就会被射成刺猬。”

想夜袭？

哪有那么容易！

随着徐徐撤回的将士一同返回前营，斩立决一路上没再说话。

这些乡勇光看就知道素质不高，可能就比领地里的校场乡卒强一些，勉强达到一阶兵卒的程度。想要保护他们在蒙古铁骑的追击下撤退，不是件容易事。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斩立决等人就被邹洬请进了前营军帐。

除他本人以外，没有一名副将、监军在场。

关于这一战的真正“目的”，邹洬是少数几个知情者之一，见斩立决等人来了，当下开口道：“按照都督将令，今日便会将诸位编入前营随军参战。以某观之，若你等今日也倾力攻城，城内元军定会认为我等是在做最后一搏。若今日攻不下永丰，必然会士气跌落，想来明日他们就会按捺不住。”

邹洬作为江西一地的名侠，虽然在此之前与行伍无缘，但胸中亦有沟壑，他清楚自己这些乡勇攻城会很艰难，更清楚元军会在什么时候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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