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松娘一呆，根本没有想过傅说会问这个问题。自从跟了傅说以后，她几乎已经把修炼什么的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最基本的调息了。

“官人……”松娘有些迟疑，也有些不好意思。怕自己的岁数比傅说大得太多了。狐狸修行不易，一般到两三百岁才会开了灵智，不再是浑浑噩噩地虚耗岁月，到了五百岁之后才能化形成人。基本上，按着狐仙的说法，这时候也才刚刚成年。

傅说笑道：“你起码可以再活个一两百年吧？”

狐仙性命比人长得多，就算松娘这种化形了之后把修行抛到脑后的，也还能活个一百多年。而凡人却就不行，除非成了神，要不然就算是散修，也就只有百十年的岁数。

“如果哪一天我老死了，你怎么办？”傅说问。

松娘一下子迷惘了，跟着傅说有时候虽然辛苦一些，可终究是快活的时候多，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么遥远的一天，万一那天……顶多也就是几十年的时间，傅说就会老死，那时候她怎么办？再回去一个人孤零零地过着日子吗。想到这里，她激凌凌地就打了个冷战，眼底的泪水就慢慢地滑了出来。

佛家有云，喜、怒、哀、惧、爱、恶、欲是为七情。都是短暂的空花幻象，随着时间流逝，最后什么都不能留下。

傅说心里叹息一声，所以修道之人，不论佛、道都是一般，早就看穿这一切虚妄，只是把人生所经历的一切悲欢离合，都当做修炼之路上的风景，绝不冀怀。如水流过，不留寸痕！

“官人，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松娘心里有些慌张，问着傅说。

傅说只是一时间心里有些感慨，说出来罢了，却没有料到松娘会有这般大的反应。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提早给松娘做些心理准备罢了。终究有一天，傅说会抛下一切，出世而去！他所追求的是无上大道，其他凡俗种种，都是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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