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柔赶忙劝红袖道：“红袖，不要闹了。卢公子说得是。”又对卢鸿道：“小妹所学不精，无知妄言，鸿哥哥见笑了。刚才小妹看鸿哥哥这书房中，初看确实有点发乱，但细细查来，书籍摆布，似乎不是随手乱放的，可是有什么道理？”

卢鸿有点无奈地道：“唉，这也是不得已。”于是便将族学蒙师卢宽与老爹卢祖安商议让自己自修一事从头说来，又谈到家族藏书难寻头绪的苦恼，最后将自己无奈之下采取的办法讲了一遍。卢鸿一行说，郑柔一行看着卢鸿画出的表格，标注的字条及记下的笔记，越看越是心惊，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卢鸿，闪烁出别样的神采。

待卢鸿讲解完毕，看郑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柔妹族中向以经学见长，自然没见过我这样的野狐禅，倒是贻笑大方了。”

郑柔不明白野狐禅是什么东西，不过也知道是卢鸿自谦的说法，忙着道：“鸿哥哥切不可妄自菲薄。小妹族中虽然于经学着意得紧，也不过是师授道传，一家门户。像鸿哥哥这般遍览群书，纵横经史的方法，真是匪夷所思，想来更是大有道理。只是若非有大毅力、大智慧，怕是难以为继。”

卢鸿笑了道：“柔妹也夸得太过了，我只是觉得这样看起来比较清楚便捷。现在族中藏书经、子二部都看得差不多了，史集二部我预计再有几个月也就看完了。到时候怎么办，心里却是没底。”

郑柔听卢鸿之言，心中更是一惊。心想这卢家藏书楼，虽然不如自己家中搜集得齐全，怕也不下几千卷。卢鸿能用短短两年时间通览一遍，且看他用功之法，显是所得颇多。如此天份，如此心思，说是天下之才，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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