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他弯着腰, 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 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费渡的手——他眼下没地方汇报, 没人可以请示, 市局里一片人心惶惶、往来者都目不斜视。下一步该怎么做, 没人给他一个准主意。
他也没地方诉苦, 陶然躺下了, 郎乔他们没经过事, 不是慌就是乱,还都等着看他的脸色。
骆闻舟沉默的时间太长, 费渡捏起他的下巴端详片刻:“怎么?”
骆闻舟抬起眼看着他, 略微有些出神,想费渡和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那些年轻而胸无城府的人像透明的塑料瓶,里面是果汁还是可乐,一目了然;年长而心机深沉的,则像磨砂的玻璃瓶, 里面大多装着深色的液体, 不打开闻闻, 很难分清是酱油还是醋。
费渡却二者皆非,他更像个万花筒瓶, 瓶身上有一千面彼此相连的小玻璃片,粘连的角度各有不同,穿过的光会被折射无数次, 进出都无从追溯。
即使此时他捏着这个人的手, 可以肆无忌惮地触碰他的每一寸皮肤,仍然会经常不知道费渡在想什么。
骆闻舟这辈子,碰到过的最让人头疼的人物,费某人绝对名列前茅——无论是他们俩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就吵时,还是恨不能把他含在嘴里顶在头上的现在。
如果一年前有人对他说,这一年的年关,他会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如此孤立无援,只能攥着费渡的手腕聊做安慰,他一定得觉得对方是脑子里的保险丝烧断了。
“没有,”骆闻舟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我就是提前感觉到了中年危机的严峻。”
费渡眨眨眼,忽然带着点坏笑凑到他耳边:“怎么,师兄,感觉自己力不从心了?不早说,我疼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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