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员外本不想等,可又担心女儿的事没办利索,回去她又吵着来,不如啊,就一遍成得啦,他也不耐看武大郎。
苗若兰和苗员外的说话声,把武大郎惊醒了,张开眼睛一看,哎呦,睡过头了,赶紧推一把武松:“二弟,二弟!快起来!”
“摁~~~好大的蚊子!”武二咕哝一声,翻身还要睡。
武大郎可急了,不是别的,外面有人啊!这像什么话那,让人堵被窝里了。
武大郎推不动,改成掐,掐一把武松:“二弟,快起来呀。”
“谁敢钳我?”武松正要发怒,睁开眼睛一看,身边是大哥,立即没了脾气,搔着后脑勺:“哥,你醒了?”
武大郎忙着找衣服,可是左找不见,右找不见,急得满炕翻:“二弟,你看见我衣服了么?”
武松迷糊着:“没呀,衣服不是你昨天还穿着的?哪去了?”
武松听哥哥说衣服没了,也跟着找,结果都找遍了,也没见武大郎那身锦绣衣服。
大郎急得下地,打开柜子,那里还有一套备用的!
大郎光着脚下地,急急打开箱子一看:“哎呀!这特么出了鬼啦!我衣服哪去了?”
苗员外和苗若兰站在外面,听里面一会找衣服,一会找靴子,忙乎乎好不乱,隔着窗户都能看到两个光着膀子的男子,下,身围着一块布,蹬蹬蹬,这翻那翻。
苗员外轻蔑地指着二人对苗若兰:“兰儿,你看,这家人家,穷个叮当响,还懒还馋,在哪里弄一套破皮,连崩带骗,就这一套,我们来了,他俩还假装各处找衣服,你说他哪里着人像?简直不着调!”
苗若兰说道:“爹,我带了金子,给大郎留下吧,好歹我一点心意,也不能怪他吧,家里婆娘跟人跑了,所以才各种乱的。”
苗员外说道:“他婆娘跟人跑了,那是他留不住人,他穷不喽搜的,谁跟他?跟他有前途吗?跑就对了,就这家,就这样,乱哄哄的,没个待,搁谁谁都得跑,女怕嫁错郎啊,潘金莲嫁了这么个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合适!我儿,你把金子放这里,我们走吧!”
苗若兰道:“不,爹,等大郎起来,我们进去说话,这样走了不好,对人不尊敬。”
苗员外急道:“什么尊敬不尊敬,你看他尊敬你吗?我们在外面半老天啦,他还不出来接待,到底是谁失礼?”
屋里,武大郎确认两套衣服都丢了,其实不光是两套衣服都丢了,是衣服里的银两也都丢了!看外面,马也没了!宝剑,都丢!
大郎气愤,这个该死的贼!你好歹给我留一套衣服也算你积德啊,这叫我怎么见人了?
武大郎又一想,不对,人家在外面候着那时候了,管着穿啥了,得叫人进来说话。
武大郎实在没办法了,把个窗帘子扯下来,披在身上,再把那双破鞋趿拉在脚上,武松一看,嘿!怪强盗,可别撞在我手里啊,撞在我手里,我抽了你的筋那!
武松咬牙起来,叫哥哥:“大哥,你穿我的衣服,我特么先不起来了!”
武大郎摆手:“君子固穷,我衣服丢了,要穿你的,咱哥俩名声都丢了,人会说,哥俩穿一条裤子,这个穿上裤子,那个就起不来,传出去,你我没法做人,就这样。”
长兄如父,大郎决定了的事,武松不违抗,只心里暗恨偷东西的贼。
武大郎把个红红的窗帘披在身上,出门去见苗员外父女。
武大郎到了外面,见苗员外正和苗若兰低声细语,武大郎弓身一礼,从容道:“员外请,姐请了,昨夜遇上盗贼,把我衣服等都偷走了,故而晚了些时,员外,姐见谅。”
苗员外笑道:“你就那一套衣服吗?偷走了,就没得穿了?”
武大郎回答:“是两套,柜子里也有一套,不知怎的,柜子锁头还锁着,衣服不翼而飞。可怪了事的,可见这贼,神通广大,请,寒舍鄙陋,见笑,见笑。”
苗若兰含笑:“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君之住处,何陋之有?”
苗若兰倒是觉得大郎这个大红的披风真是威风,穿起来一股英雄气!若兰不觉偷偷多看了几眼。
武大郎闻听,心里说不出的受用,对着苗若兰深深施礼:“姐请!”
苗若兰一双美,目看着大郎:“大郎请&ot;
跟着苗员外进了屋里,那武松急迫之间,把被子都叠好,把屋里简单归拢两下,然后到厨房点火烧水,炖茶给两位尊贵的客人吃。
三人分宾主落座,苗员外看着外面烟熏火燎的,拿着扇子扇,这怎么连点白炭都没有?整得杠烟咕咚的。
苗员外腆着员外肚,摆手道:“得了,得了,别整了,我也不喝,咳咳!”
苗若兰因怕武大郎沉心,忙说道:“我们在家里刚喝了茶,不渴。二郎别忙活,进来说话吧。”
苗若兰四处简单看了一看,这家里真个是家徒四壁,现在可好了,没一件东西能拿得出手的,都是破烂,若兰顿觉心酸。
苗若兰掏出一个包,双手递给武大郎:“大官人家里着了盗匪,委实可恨,但也莫急,我这里有些金子,大官人拿去用度,或买些衣衫,或置办些家什,都使得的,黄金一百两,官人莫嫌弃。”
苗员外也带来了50两大银,准备酬谢武大郎的,他没想到女儿竟然带这么多金子来,100两金子=1000两银子啊,那可不是数目!普通富户人家嫁一个闺女,也没有这些钱!苗员外心疼了!
苗员外不住地咳嗽:“嗯,咳咳,咳咳!”把眼看着苗若兰,意思,你给多啦!他举手之劳,你怎给这些金子?
苗若兰不看她爹,双手把金子奉上:“大郎,区区一点心意,大郎收下吧。”
武大郎抱拳:“姐美意,的心领了,金子,我不能收,举手之劳,姐姐勿要记挂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