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襄翁找李恪到底有什么事,李恪才说要放人鸽子,郑仑立刻就怂了。m4xs.com
他愤愤不平地敲门,门内回应,出来个质朴农妇,躬着身把他们迎进屋子,向着正堂大内而去。
一路上,那农妇在旁带路,却总在偷眼观瞧,眼神不离李恪左右,透着诡异,看得李恪心里发毛,连带着对这次的会面也越发悲观,只能强忍着把注意力转到房子。
同在闾右,又都是一宅之地,可托庇在郑家的大树下,郑安家的状况和李恪家相较,堪比天渊。
前有狗,后有彘,桑木满院,韭葱飘香。放眼去看,蚕室、鸡笼、羊圈、粮仓一样不缺,正中是一间大屋,黄墙黑瓦,两室四厢。
唯一叫李恪觉得欣慰的,就是他家也有口水井,水井边也有桔槔。桔槔的坠石磨盘大小,少说三五百斤,一看就知道是不选对的,只要重的。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霸气!
李恪看得暗暗咂嘴,心里想着,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他也要想办法找些钱物来改善家里的硬件。
暂时来说,拿郑安家做样板房显然是合适的,到时只需记得把碍眼的桔槔撇掉就好。
满怀憧憬,又忐忑不安,李恪怀着复杂的心情脱鞋进到大内,踩着厚实的草席穿门而过,走入内室。
内室温暖如春。没有那么多花哨摆饰,独独北墙搭个炕席,正中布设炭盆,墙上窗洞闭合,仅有门户透进些许微光,和炭火的红光参杂着,映得室内模糊不清。
襄翁侧躺在炕席上,垂垂老矣,骨瘦如柴,眉毛须发稀疏雪白,皮肤上密布暗褐色的老人斑。
闲杂人等一概不入!
李恪正了正神,走到襄翁对过跪坐,深深一揖:“苦酒户人严氏之子恪,拜见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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