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呀，好久都没回江城了。”花晓芃微微一笑。

时奶奶坐到钢琴前，弹奏了一曲《致爱丽丝》。

很多曲子，她都不记得了，只有这一首，依然记得很清楚。

“小聪，你爸爸妈妈出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呀，我这两天眼皮总跳，他们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秦如聪的手微微颤抖了下，“奶奶，他们……很忙，开了公司，有很多的事要做，等忙完了，就会回来了。”

花晓芃看得出来，时奶奶的病情又严重了，记忆出现了错乱。

“奶奶，我去厨房做一盘小松饼，跟阿聪陪您去花园喝下午茶，好吗？”

“好呀。”时奶奶笑着点点头，“晓芃，你知不知道，昨天小聪收到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了，给他全额奖学金呢。”

花晓芃的心拧绞了下，但脸上依然带着灿烂的笑容，“真的吗，太好了，我听说柯蒂斯教授看了阿聪的演出，点明要收他，说他是21世纪的莫扎特。”

时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明年你也考到美国去，这样就不用跟小聪分开了。”

“好呀，我就考纽约大学的珠宝设计学院，跟阿聪都在纽约。”花晓芃咧开嘴，努力的笑着，眼睛里却有了一点泪光。

进到厨房，她默默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她好担心，有一天，时奶奶就不记得她，不认识她了。

阿尔茨海默症是没有办法治愈的，好在时奶奶还处于初级阶段，一直通过药物在控制病情。

一旦病情失去控制，不断的恶化，她就会丧失记忆和感知，变成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头人，直到死亡。

秦如聪在旁边切水果，眼眶红红的。

她知道，他的心里比她更难受，更痛苦。

对于一个得了阿尔茨海默病的老人而言，最痛苦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身旁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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