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瑞尔。杰斯特罗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苏军厚大衣,沿着波兰西南部的一条路拖着脚步走,雪厚得到了他的脚踝。这支俄国战俘的长长队伍,弯弯曲曲地穿过历史学家称之为“上西里西亚”的那个地区平坦的白茫茫田野。穿绿衣服的党卫军手持棍棒或者机关枪,监视着这个行列。队伍的前面和后面,开着两辆当当直响的军用大卡车,满载着更多的党卫军。这支由莱姆斯多夫战俘营最壮实的囚犯中挑出来的劳工队一路都是步行的。途中死了大约三分之一的人。每天上午十点的饭食是一片类似面包的黑乎乎的木头一样的东西,用蕈麻、坏土豆、烂菜根诸如此类的东西做成的半凉不热的汤。连这样的口粮也经常没有,于是这些人就被解散,在党卫军的枪口下象山羊一样在田地里寻找可吃的东西。每天由十二到十四小时,他们得跟上那些身强力壮的押送的士兵的速度一步步走着,而押送的士兵则每两小时一班轮换着步行和乘车。
班瑞尔。杰斯特罗象橡树一样结实的身体也几乎拖垮了。在他周围,人们走着走着就倒下了,经常是一声不吭,有时候发出一声呻吟或是叫喊。当棒打脚踢都不能使倒下的人醒来的时候,就用一颗子弹打穿他的脑袋。这是一种例行的预防措施,免得游击队可能把他救活并吸收进去。德国人镇静而仔细地用枪把每一颗头颅打得粉碎,在雪地上缩成一团的俄国军大衣的领边留下一大摊红通通的东西。
现在,这支队伍正由克拉科夫向卡托维茨走去;新的路标上用粗黑的德文字母写着,就称作KATTOWITZ.班瑞尔。杰斯特罗麻木地猜想这场长途跋涉很快就要结束了,因为卡托维茨是工矿中心。他大缺少生命力了,寒冷、饥饿和招架不住的疲劳使他太萎靡不振了,以致对于命运怎么会把他带到这些熟悉的地方来,也不感到奇怪了。他把越来越差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盯着前面的那个人。他的腿移动着,但双膝僵直,因为他只怕关节万一放松了,就会弯下去,那么他就会摔倒,于是脑袋就会被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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