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我无需对你们讲,我从来学得不好。当我身穿报丧者的衣服缓慢地走到考试教室跟前的时候,我碰到一个老朋友卡尔——你是认识他的一一,他看到我缺乏勇气,就开始我以有力的安慰。但是我只是恐惧地问他——你们想象不到一个正人君子在考试前的一个小时里变得多么可怜——,考试是否困难,他在两年前遇到过什么问题。当他给我讲第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对此一无所知,我浑身瘫软无力。我还赶快请他给我解说——那是一个宪法史的问题——,他便对我讲解了一番,随后他随同前来观看,我是如何被屠宰的。”
现在他是在讲些什么?贝格尔听不下去。他讲的一切都来自远方,声响如同说话而又没有意义。他心里一直还在颤抖的思想是,坐在他身边的是与他进行搏斗并且把他打败的女人,这个女人现在不是在讥讽他,而是在用温情、隐秘而又闪发光亮的眼睛打量他……这时候他突然大吃一惊,有个手指轻轻地顺着他的伤痕抚摸他无意间放到餐桌上的手。他的伤痕还是一道红,像是火红的饰带。当他的手急速抽动的时候,他在卡尔拉的目光里遇到一个问题,一个几乎是柔情和同情的问题。灼热之火直冲到太阳穴上,他不得不紧紧扶住靠背椅。
施拉梅克还在那里不住地讲说:“因此,你们可以想象到,我刚一坐在那里的第一个问题,正是那位卡尔讲解给我的。我听到身后有咳嗽声和哧哧笑声,但是我忽然觉得太容易了,我根本不生他们的气。我开始说了起来,就像融解的奶油那样。人一旦运动起来,就会继续运动下去。我一直讲到舌头都疼了。天知道,我是一个多么笨的家伙。但是我是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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