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对手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因此,检察院的人一致认为,预审法官弗罗日定会受挫、失败,不过,他们不会因此而不快。
预审法官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坐的姿势好像不太舒服,一个肩高,一个肩低,低着头。
他一如既往,黑白分明:白色的皮肤,修剪成布雷斯人样式的一头白发,一件上过浆的白衬衣,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
他就这样坐着过了很长时间。人们都认为是不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在灯光照耀下,他看上去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我曾去过他在马尔斯田园广场的家,我想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弗罗日先生那样令我佩服,使我对自己的看法产生怀疑。
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他看着我的样子可以认为是一种鼓励。故事讲完后我便等着,等着意见,等着评论,等着微笑。
他看着我,像是观赏风景,又像是盯着一件物证,然后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我敢发誓,他看你的那种眼神会叫你一生都觉得自己非常渺小,一文不值。他一声不吭,只是对你轻轻地叹气,瞥你那么一眼,那样子似乎是说:“您费了那么大劲,就是为了给我讲这个!”
这只是他表面上留给人的印象,我以后可能还有机会谈到我自认为猜到的他的真实性格。
但是那天在他的办公室,谈话方式可谓是一场比武、一场争斗。
他经办的是齐里乌克案件。齐里乌克是一个智力超群的冒险家,几周前各家报纸都在谈论他,他是匈牙利裔犹太人(也可能是波兰人、立陶宛人、拉脱维亚人,确切地说谁也搞不清楚),到二十岁时已经被五六个欧洲国家驱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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