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告诉我,”画家打断说话人,他在说话时好像越来越陷入沉思,“她仍然是犹太人,还是已经改宗教了?”
店掌柜狼狈地抓了抓脑袋。“您知道,”然后开口说,“我当过兵,我知道我自己就不很笃信教。我过去很少进教堂,现在也不进教堂,为了这个,我很后悔。对于给孩子改宗,我的头脑好像一直很麻木。这我从来没有像模像样地试着去做,因为我觉得这对这个固执的孩子是徒劳的。人们曾唆使神甫卡我的脖子,恐吓我;我只好劝他们放心地等到孩子懂事的时候。不过这事恐怕还要等很长时间,虽然她现在已经十五周岁了,因为她非常内向,十分古怪。熟悉犹太这个民族的人都知道他们就是这样奇怪的人;我觉得那位老人很好,这女孩也不坏,只是很难跟她接近。您说的事,我觉得不错,因为我认为,一个教徒对灵魂的挽救从都不可能是做得很够,每一项这样的活动都是很重要的……我要坦白地告诉您,我对这孩子没有真正的权威,只要她用她那黑色的大眼睛去瞪一个人,那人就不敢加害于他。这您全看见的。我去叫她。”
他骄傲地站起来,又斟满一杯酒,站着一饮而尽,然后噔噔地穿过店堂,这时又来了几个海员,从他们的短小的白色陶土烟斗里往外喷着一股股遮头盖脸的浓烟。他亲热地跟他们握手,斟满他们的酒杯,跟他们开着粗俗的玩笑。随后,他才想起他要去干什么,画家听见他迈着沉重有力的步子慢慢走上楼梯。
他的情绪非常古怪。这温馨的信任本来使他的动作都变得欢快起来,但现在却随着酒店里光亮的不断增大而显得黯淡无光了。街心的尘埃和屋里昏暗的烟气飘浮在他记忆中的那幅闪着微光的画像上面。把这到处都与具有如此光辉思想的尘世女人的形象混杂在一起的肥壮而粗野的人类提升到他的虔诚梦的最高位置,乃是一种罪恶,他心里依稀跃动着对这种罪恶的恐惧。想到要他从某人的手里接受由秘密和公开的奇迹信号指示他寻找的馈赠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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