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作家自造的这一姓氏其词根是厄运、劫运、劫数的意思。
搞不清楚,列福尔托夫兽医研究所研制的接种疫苗是否确实见效,萨马拉的防疫队所采取的隔离措施是否真正得力,在卡卢加,在沃罗涅什,对于那些鸡蛋收购商的严厉惩处是否真的奏效,莫斯科的那个非常委员会的工作是否卓有成效,然而,这一点却是非常清楚:在佩尔西科夫与阿利弗雷德最近的那次会晤之后又过了两周,整个共和国联盟境内就鸡这种家禽来说,已然是完全彻底地干干净净了。在一些边区城镇的农家小院里,偶然尚有一些孤零零的鸡毛掉落在地上,而招得人家眼里噙泪,即便在医院里,那最后一批贪嘴的人也都渐渐止住便血与呕吐,而康复起来。至于死亡的人数,说来幸运,整个共和国还没超过一千。也没有招来什么大的骚乱。没错,在沃罗科拉姆斯克,是出现过一个预言家,此公扬言,招致公鸡母鸡大批量染疫而病死的,并不是别人,而正是那些人民委员,可是此公也并未获得什么特别大的成功。在沃罗科拉姆斯克的集市上,那几个从农妇们手中抢夺母鸡的警察被人家揍了一顿,再有,就是当地邮电支局的窗玻璃被砸碎了。幸好,办事干练的沃罗科拉姆斯克政府机关各部门及时采取措施,其成果有,其一,那位预言家中止了他的活动,其二呢,邮电局的窗玻璃给换上了新的。
在北方,这场瘟疫流行到阿尔汉格尔斯克,流行到休姆金移民村,便自行收场了,其缘由就是再往前它可是无处可去了,——众所周知,白海里是养不了鸡的。瘟疫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也中止其流行,因为前面也是海洋。在遥远的南方——这疫情在奥尔杜巴特、朱利法和卡拉布克那一带,在那种被烈日烤荒了的大漠地带的一个什么地方,也就销声匿迹了,而在西方呢,它令人惊奇地正好被挡在同波兰同罗马尼亚接壤交界的边境线上。兴许就因为那里的气候是另样的,兴许是由于那两个邻国政府采取的边境检疫隔离防范措施发挥了作用,反正事实就是:瘟疫没再向前蔓延。国外的报刊上一片喧哗,喋喋不休地议论着这一史无前例闻所未闻的瘟疫,苏维埃共和国的政府则在不动声色的状态中手脚不停地工作着。“防治鸡瘟非常委员会”更名为“在共和国内振兴养鸡业非常委员会”,该会充实了三名新的非常委员而由十六位同志组成。“爱鸡协会”也建立起来了,佩尔西科夫与波尔图加洛夫以该会名誉主席的身份进入了该会。在报纸上,在他俩的头像的下方,出现了这样的标题:《从国外大批量购进鸡蛋》和《尤兹先生企图阻挠鸡蛋运动》。记者科列奇金的那篇用语刻薄的小品文,一下子轰动整个莫斯科,该文的结束语是:“别瞧着我们的鸡蛋就眼红,尤兹先生,——你们有自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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