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维克坐在迪林橡树公园里。他已经给家里去了电话,告诉多娜他要迟些回去。她问什么原因,为什么他的声音这样奇怪?他只是说天黑前回去,让她先给泰德做饭,她还想问下去,他已经把电话挂了。
现在他坐在公园里。
眼泪已经洗去了恐惧,所剩下的只是丑陋的恼火的残渣。但恼火并不是确切的词,他愤怒,地暴跳如雷,好像被什么蜇了一下。他心中的一个影子已经知道现在回家对他很危险……对他们三个都很危险。
用更多的毁灭去隐藏灾难后的残骸会很快意,挥拳打向她欺诈的面孔也会有一种不费脑筋的决意。
他坐在鸭塘边上。对岸,一场生机勃勃的飞盘游戏正在进行。玩游戏的所有四个女孩和男孩中的两个都穿着旱冰鞋,旱冰就像今年夏天一样热。
一个穿冰鞋的年轻姑娘推着一车饼干、花生和盒装软饮料,面容亲切、清新。纯朴、一个男孩把飞盘扔向她,她轻灵地接住,又扔了回去。维克想,如果是六十年代,她这样的女孩大慨会在一个公社里,勤劳地在土豆种植场里灭虫;眼前的这个女孩很可能在小工商管理局有一个很好的位置。
他和罗格过去常来这里一起吃午饭。那是在他们开办自己业务的第一年,后来罗格发现,虽然池塘看起来很可爱,但附近总有一种微微的腐败的臭味……池塘中心岩石上那间小屋外的白色涂料不是油漆,而是鸟粪。几星期后,维克又看见一只腐烂的死老鼠和一些避孕套、橡胶包装袋一起在池边漂着。在地印象中,自那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来这儿了。
飞盘,亮红色,在空中漂过。
让他愤怒的那种情景又重现出来,他无法抗拒。它就像匿名发信人的选词那样残酷,但他无法摆脱。他看见它们钻进他和怎娜的卧室,钻进他们的床。他思维电影中的每一点,都像同会大街上州戏剧院里的那种条纹细致的X级片那样清晰:她呻吟着,随着呼吸,绽放着淡淡的光彩,很漂亮。她的每一根肌肉都拉紧了,她的眼睛那样饥渴,像正在经历高昂的性快乐,颜色更黑。他熟知这种表情,他熟知这种姿态,他熟知这忡声音。他想——想——只有他熟知它们。甚至她母亲,她父亲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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