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4位的压力下,斯穆特终于慈悲为怀,答应我们可以各自分头去柏树花园,而不必集体前往,也无需忍受那顿午餐的折磨。一天,布克和我在《美丽的亚美利加》的歌声中溜了进去,坐在后面。包娣小姐在精力充沛地给大伙儿讲维他命和适当锻炼的事。最后她看见了我们,并且坚持要我们走上讲台向听众们做一正式介绍。
节目结束以后,布克溜到远远的角落里去会见他的委托人,提出他不希望别人听到的建议。由于我已经和多特见过面,和包娣小姐就她的遗嘱争论过几小时,我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事可做。我上次在此接待的第三位委托人迪温-迪维斯先生此刻正躺在医院里,我已把我那完全没用的建议写成摘要邮寄给了他,以便在他个人针对退伍军人部的小小战争中助他一臂之力。
包娣小姐的遗嘱尚未完成,没有签字。她的神经近来过于敏感。我拿不准她是否想改变遗嘱。但她说她好久都没有听到可敬的肯尼思-钱德勒牧师的消息,所以她可能不把财产留给他了。她的这种想法,我当然是全力予以鼓励。
我们谈她的钱也谈过几次。她喜欢等到我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巴,汗水从黏着泥炭的鼻子上一串一串往下滴的当儿,才突然提出一个古里古怪的问题:“假如我什么都不留给德尔伯特,他的老婆会不会起诉争夺我的财产?”或者:“我为什么不能现在就把钱给掉?”
听了这样的问题,我会放下手中活计,钻出花丛,抹一抹脸,竭力想做出聪明的回答。可是到了这时,她往往已经改变了谈话的题目,想要知道那边的杜鹃花怎么老是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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