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求你宽恕,因为他们中间一半人不曾读书,
我请求你原谅,如果他们一时没有支付的力量,
宽恕他们吧,看着他们流血令人愤慨,
原谅他们吧,他们祈祷的时间不复存在。
对于这个民族,你和他都十分清楚地知道,
佛朗哥,你可以和他们一样明白地看到,
谁被迫起来为了最基本的权利而斗争,
敌人比你们、我们或者他们更富有,更愚蠢,更强大,
所以当德国人的炸弹在他们那里炸响,
可怜的摩尔人痛苦不堪、背井离乡,
意大利人的刺刀像篦子一样梳过城镇、村庄
不要忘了啊,不要忘了所有这些西班牙人的坟场,
为了一个处于危险中的民族,他们在破碎的家园里奋勇抵抗,
为了一个处于危险中的民族,他们在破碎的家园里哭泣悲伤。
——布赖恩·霍华德《献给那些投入西班牙内战的人:1937》,首次发表于《世界诗人保卫西班牙人民》6号诗集
1936年最后的几天里,——可能是12月23日启程——奥威尔经由巴黎来到西班牙。这是他7年来首次来到这个城市,而且,特别要去蒙特巴拉那斯市的亨利·米勒的工作室一趟。米勒是个作家,是30年代后期以来一直让奥威尔感到头疼的人。仅几个月前,奥威尔写了一封信感谢他送给自己的第2本小说《黑色春天》的副本:奥威尔“非常喜欢其中一部分”但又担心它无法引起像《北回归线》一样的反响。3年以后,米勒来为自己最成功的随笔之一《在鲸的体内》做推广。圣诞节后大概一天左右,这个高个、瘦削的英国人就来了,他的朋友艾尔弗雷德·佩尔斯对此做了记录,并对他和奥威尔的这次会面做了极有深度的描述。谈话内容本身保留的不多,但在会谈期间,奥威尔向米勒坦言,在缅甸警察局的那段经历给自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米勒从之前奥威尔长长的自传性质的来信中对他的经历有所了解,但使他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经历过这么多波折后,奥威尔仍然选择继续面对更多的苦难。相比于死亡,他难道不是更习惯于生存吗?奥威尔对此非常“认真而谦逊”地回答,身处一个非常时代,人往往是不会想到如何避免牺牲的。米勒对此极为感动,尽管自己是一个极端的寂静主义者[thearchquietist:寂静主义尤指一种17世纪基督教神秘主义教派,主张清心寡欲——译者注],他也嘲笑奥威尔的“着装”(实际上就像奥威尔所说的,这服装来自查林十字街),穿着灯心绒外套,这是为共和国战争作的贡献。佩尔斯也注意到,米勒善意地避免了提及奥威尔为佛朗哥而战。看着两个人的交谈,佩尔斯明显感受到了两人个性、特征的强烈反差,米勒有着“半东方式的冷静超然”,奥威尔则是“坚韧、达观、有政治头脑,试图努力改造整个世界”。巴黎的这次逗留也因另一个小插曲而值得纪念。后来,奥威尔为《论坛报》读者记录下来的这段充满愧疚的遭遇。当时,由于弄错了地址,奥威尔叫的出租车把他拉到了几百英尺以外的地方。那个司机非常气急败坏,接下来两人的争论演变成相互叫嚣和谩骂。当时,奥威尔非常生气,但是,后来他又开始感谢这个司机让他看到的一幕场景:一个有钱的外国人刚穿过巴黎大街,500英里之外一场阶级斗争正上演得如火如荼。他乘火车向南穿越西班牙边界,一路上被田里劳作的农民起身行反法西斯礼的景象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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