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院分配到这家部队出版社一年多,她仍保持初来时的认真与执著。她不象老编辑们有着牢靠的稿源,经她过目的稿子象水中流沙,她也只得象淘金人一样仔细、勤勉。
而当她摊开这部退过两次的小说稿时,越往下看越是惊愕:小说中所讲述的,竟是一个她本人亲身经历过的故事!
乔怡抑制住心跳,忙回头翻查作者姓名,伹扉页巳磨损,只剩小半张。那老编辑说刚收到时似乎有个姓名,可现在到哪里去找那丢失的半张扉页呢?他回忆了半晌,只告诉她:作者是个挺怪的名字。
乔怡一一回忆起共同经历那场战争的八个战友,并把他们的名字列在小本上,然后再和小说中的人物逐个对号,断定这位作者必是其中之一。小说的行文习惯,以及那种难以言传的感情信息,使她很快缩小搜索范围。最后,她用红笔在第一个名字下重重划了两道——杨燹。对了,这名字多少有点“怪”,至少不怎么通俗。她与他初识时,为弄清那个“燹”字,不是还请教了字典吗:“燹”,一为“野火”;二为“兵火之灾”。“野火”也好,“兵火”也好,反正他不是个给人宁静的人。他的狂喜和暴怒都要让他周围的人倒楣。她第一次被他拥抱时,差点没被他扼死……而如今,在无望中一次次温习那种奇异的、近乎窒息的幸福感,她甚至后悔当初没有就此死在他怀里。假如真是那样,以后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有些冷了,她拉下车窗。毕竟是初夏。火车长鸣着,一头扎进漆黑的隧道。
那也是个初夏,他们分手了。或者用别的说法:“他俩吹了!”“崩了!”也有人喜欢更具体地强调:“杨燹把乔怡蹬了!”在不少人眼里,或许认为乔怡是活该报应,只有少数人顾念她的一贯品行,把她那次的行为理解为迫不得已。她不愿意向众人表白什么。她感到世上最难的事莫过于向别人解释自己。使她羞辱的不是人们加在她头上的“出卖”、“陷害”、“不仁不义”的恶名,而是杨燹本人对她的惩罚,那一记耳光使她得到了死囚饮弹那一瞬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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